【盾铁】What If（美女与野兽AU）02
Steve被相当粗鲁地关进了一间狭窄阴暗的囚室。他确认了自己孤身一人之后，立刻贴近了牢门，试探地拉了一下窗口的铁条，不甚惊讶地发现并不牢固，于是开始静心计划夜间逃跑的路线。他想的有些出神，对自己的耳力也很有自信，因此当一道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Steve很快发现了声源——一座精致绝伦的烛台，其上的三支蜡烛都燃烧着，在风中微微地摇曳。烛台先生非常温文尔雅，声音十分动听，微微带着金属的质感。他自我介绍为Jarvis，是这座城堡的管家。Jarvis代城堡的主人——那无礼凶蛮的野兽——向Steve致了歉，在沉浸在震惊中的Steve喃喃地说了“没关系”之后，Jarvis以一种惊人地优雅方式跳跃着打开了门锁，客客气气地继续代表他那粗鲁的主人来邀请Steve一同去参观他今晚的住处。
一路追随着Jarvis那悄无声息的跳跃步伐，Steve来到了一间华贵远超他生平所见的卧室。他近乎麻木地认为，自己不会再对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感到惊讶了，直到那个他和Bucky在城堡中见到过的古怪机械一路横冲直撞地滑向了他。Steve这才看清了那机械的全貌，然而游移不定，因为那很像是安装在滑轮上的一只机械手臂，可是谁会造出这样的一件东西来？他没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几乎在机械手臂滑进房间的同时，这个房间就活了过来。巨大的梳妆台打了个响亮的哈欠；配套的椅子像一只活跃的宠物似的绕着梳妆台撒欢；羽毛掸子自己飞了起来，以类似芭蕾的优雅动作打扫床罩上的灰尘；而小机械手绕着Steve的脚急切地转来转去，像在努力把手举得更高。
在Steve做出反应之前，Jarvis微微抬高声音制止了机械手，随后向他介绍了房间里的几位。Steve很快认识了活跃过分的机械手Dummy，醒来后开始歌唱的女高音Madame Garderobe，优雅的羽毛掸子Plumette。被Jarvis喝止的Dummy依然在他脚边急切地蹭来蹭去，机械手臂伸的笔直。Steve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举动的含义，于是试探地伸出手去，同Dummy握了一握。这举动似乎让小机械手高兴得不得了，他飞快地原地旋转了几圈，又绕着Steve转转，随后像是有些害羞似的飞快地滑了出去。Plumette很快地把屋子收拾得整洁干净，Jarvis随即彬彬有礼地向他告辞，建议他稍作歇息，晚间自会有人来邀请他去餐厅用餐。
在他们统统离去，衣柜夫人重又陷入睡眠之后，Steve才坐上柔软的床铺，同时暗暗担忧床垫会发出一声尖叫，或者床头的装饰会活过来指责他坐痛了自己。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床比他想象得还要柔软舒服，他爬上去，整个人舒适地陷了进去，同时有些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怒火和戒备都散去了不少。但他身上那份属于士兵的警觉让他没有沉溺于这份安逸，他欣赏了一会儿头顶精美的吊灯，合上眼开始养精蓄锐，打定主意在晚饭桌上根据那野兽的态度随机应变。
Tony为了Jarvis的自作主张大发雷霆，他刻意加重了步伐踱来踱去，震得木制的楼梯发出轻响，同时毫不停歇地发出了一长串抱怨，气势汹汹的质问“你难道觉得我会爱上那个除了一张漂亮脸蛋以外一无是处的野蛮大兵吗？我做了什么会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他那金灿灿的头发底下毫无礼貌可言！一个闯进我城堡的贼！”
Jarvis抓住了咆哮声中一个短暂的空白，巧妙地打断了他，“请原谅，Sir，在我看来，Mr.Rogers非常符合您一贯的审美。”他在Tony来得及反驳他之前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段足以让Steve羞愤致死的演说，其主旨异常的简单——Mr.Rogers金发碧眼，身材曼妙，实在挑不出什么不合您以往的胃口，既然如此，您又为什么要如此坚决地拒绝呢？
一阵可疑的沉默后，Tony余怒未消地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那能言善辩的老管家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就在Steve快要睡着的时候，Tony不大温和地敲响了他的门。他戒备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而无声地靠近了房门，听见野兽——这城堡的主人，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一种令人惊异的礼貌态度邀请他共进晚餐。Steve略一停顿，同样客客气气地接受了这个出乎意料的邀请。
晚餐非常丰盛，尽管席上只有他们两个，但Jarvis显然精心准备了一番，精致美味的菜肴络绎不绝地被端上来，Steve很费了一番功夫来掩盖自己吃下的食物足有普通人四倍那么多的事实。所幸他一直暗暗戒备的野兽坐在长桌的那一头，在魔法家具们欢快精彩的表演下，忽略坐在长桌那头的家伙对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
然而Jarvis指挥着餐具们端上了甜点后，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表演队伍离开了餐厅。沉默迅速笼罩了这个上一课还洋溢着欢乐的热闹厅堂，吊灯的阴影投射在雪白的桌布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谢谢您盛情款待——”
“晚餐还合您意吗——”
Steve和Tony同样试着打破这难堪的僵局，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寒暄，紧接着又相当同步地示意对方先开口。
“您——”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开了腔，这次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对话终于正常进行后，Steve相当真诚地称赞了一番餐厅墙壁上悬挂的装饰画。Tony没有推开这主动伸出的橄榄枝，两人很快从城堡的挂画聊到了当代的几位知名画家，彼此都在心中暗暗惊奇，诧异于对话的顺畅和意见的投契如同旧友重逢。到了就寝时，两人已经开始互称教名了。
最终回到房间时，Steve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作为囚徒被拘禁在此处的事实。他默默打消了趁夜逃离的念头，开始安心静待Bucky带来的援兵，同时构思一个说服援助者不与Tony起冲突的有力理由。在陷入梦乡的前一刻，Tony那张令他捉摸不透的面孔浮现在他眼前，异常鲜明。那狰狞的面容上偏点缀着一双琥珀似的美丽眼睛，带着一种奇异的矛盾之美；恰如在初见时那无礼与凶暴的举止下，隐藏着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魅力十足的朋友。
评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