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What If（美女与野兽AU）05
通过魔镜看到的景象暂缓了Steve的担忧，解决了这一问题后，他和Tony的友谊因再无隔阂而日益升温。只是之前意外所见的行将凋零的玫瑰和那背后的恶毒诅咒始终令他耿耿于怀，如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在他心头徘徊，令他时常冥思苦想，却仍无计可施。
Steve每天固定通过魔镜确认Bucky的安全，而魔镜里的景象一直也平安无事。只是Bucky组织的搜救再一次无功而返，好友脸上那压抑着的神色令Steve暗暗愧疚不已，但想到Tony和那朵即将彻底凋零的玫瑰，Steve又强迫自己硬下心来。
他和Tony的相处日益自然，情谊日深。然而Tony从不提起诅咒的事，即使诅咒的期限日益逼近，厄运的乌云将要笼罩在这座宏伟的城堡之上，魔法家具们的窃窃私语和哀切低泣常在角落响起，在Steve或Tony走近时又消失无踪。凡此种种都时时牵动着Steve的心，令他感到深沉而真切的痛楚，却又无力改变。这重担压在他心头，让他几乎无暇去思考任何别的事了。
他睡前更衣前，照例查看了魔镜里Bucky的状况，却震惊地发现Bucky在村子内遇到了危险。Red——Natasha众多狂热追求者中的一个——煽动了村民，发表了一通颇具煽动力的演说，声称Steve已在森林中不幸遇难，Bucky无法接受挚友的惨死，就此失去了理智，在脑海中编造出了一个荒诞的童话故事，回到村子里讲些Steve被会说话的野兽羁押在城堡中的胡言乱语。说到此处，Red还假惺惺地撒了几滴眼泪以示同情，随后就要强行将Bucky关入疯人院。
如果怒气可以化为火焰，Bucky身上的怒火大概已经点燃了整个村庄。然而村民人数占着压倒性的优势。在Bucky失去理智这一论调下，他和几位挚友怒气冲冲的反抗自然被理解成了疯子的暴力攻击，很快治安队也赶来了，强行控制住了Bucky，准备将他扭送到囚车里，天一亮就立刻送走。
Steve看到Bucky被治安队包围的场面，自然焦急不已，奈何鞭长莫及。只好在屋内急躁地转圈，犹如困兽，最终忍痛做了决定，起身去同Tony告辞。
他一路行至Tony的卧室、工作间、图书室，始终没能找到人影，在他焦急转身要去下一处寻找时，Jarvis叫住了他。他太过匆忙，竟没留神Jarvis就在图书室里。
在城堡内的家具们全都开始不安躁动的当下，Jarvis还维持着一贯地温文尔雅，彬彬有礼。Steve在这样的态度面前，不自觉地有些拘束，对自己在此关头却要弃Tony而去的行径更添几分愧疚。然而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令他坐立难安，恨不得下一刻就出现在囚车旁。因而犹疑片刻，他还是开了口，却得到了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答案。
Steve任由自己的身体带动着，按着Jarvis的指引一路走到了西塔楼。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没有走进，远远地看着那凝神注视着玻璃罩里玫瑰的身影。Jarvis那犹疑不忍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耳畔响起，仍然如同一声炸雷，让他惊慌之余又不知所措。然而注视着那朵即将凋零的玫瑰，Steve感到胸口被一种极其陌生的情感彻底堵住了，令他有些艰于呼吸。他想到Tony的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的微笑，他滔滔不绝时动人的神态……
他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在脸上扯出笑容，叫醒了独自出神的Tony。
听了他要立刻离开的缘由，尽管极力掩饰，Tony还是立刻露出了让Steve痛心不已的黯然神情。但Tony很快把这份情感抛开，检查了镜中Bucky的境遇，转身就要和Steve一同前往马厩，亲自送他启程。
“Tony——”Steve在他走下楼梯之前叫住了他，脸上带着一种令Tony陌生的复杂坚毅神色，“我喜欢你——不，不对，我爱你。”话音刚落，他打定主意不去看Tony脸上的神情，上前一步，拥住了Tony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同时感到手掌下的身体正微微发着抖。这发现令他心中一软，半晌才想起身后的玫瑰。
Tony往日的伶牙俐齿彻底消失在这个简短到极点的吻里。他在Steve回过头之后才微微回过神来，有些晕晕乎乎地也将视线投注在那发着光的玻璃罩子上。
他立刻清醒了。
一阵难堪又漫长的沉默笼罩了这黯淡的西塔楼，直到镜子里响起的呼喊声打破沉寂。Steve回过神来，几乎不敢去看Tony的眼睛，怕在其中看到令他心碎的失望与敌意。
然而Tony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径自引着Steve下了楼，大步走在前面，两人都没有开口，一路压抑。Steve默默骑上了马，Tony站在一侧，低着头为他整理缰绳。就在他近乎绝望地认为这就是他和Tony的永别时，Tony忽然开了口，“我很感激你刚才做的事，但是魔法没办法被欺骗，这不是你的责任。即使诅咒最终生效，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Tony觉出自己话语的生硬，抬起头来对Steve笑了笑，旋即说，“谢谢你，Steve，世上大概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朋友了。”不等Steve说什么，他就松开了缰绳，指了指Steve手中魔镜，示意他不要浪费时间。
Steve深深看了Tony一眼，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尽量得体地道了别，而不是跳下马来紧紧抱住他。骑行出去好远，他才发觉自己手脚凉的惊人，只面颊滚烫，思绪翻涌。此刻在马上飞驰，他感到自己隐隐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心急如焚，一半肝肠寸断。穿过密林之后他最终允许自己勒马回头片刻，然而城堡早已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为重重树木所遮掩。他最终催马狂奔，同时听见一声清脆声响，像打破了一样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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